枫溪

【森太】最优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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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全文森鸥外第一视角

我在诊所门口捡到了个奇怪的少年。

他全身都是伤痕，奄奄地倒在诊所门口，他的手臂和脖子，就连眼睛上都缠着绷带。这是个麻烦，我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得出了这个结论，但即便如此我也把他带回了诊所。我有预感，如果带回了这个孩子，未来可能会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。

这个孩子告诉我，他叫太宰治。

太宰并不是个很好的姓氏，根据这个孩子对于我询问他名字的反应来看，这个名字多半是假名。但那无所谓，至少我得出了很重要的一点——这是个想要死亡的孩子。

“还不能让你死掉。”我如同哄小孩一般地开口，而面前的少年也确实能称得上是个孩子：“如果你愿意帮我一个忙的话，我可以帮你研制没有痛苦就能死亡的药物。如你所见，我是个医生。”

他答应了。

太宰治的身上有着很多旧伤，我不知道这个孩子过去经历过什么，但我尽力而为地治疗着他。

这是个过分聪明的孩子。

若有人发现他的锋芒，他就会立即收敛身上的机灵劲。别人刚刚觉得在他面前一切无所遁形，他就会用让人无法理解的自杀嗜好来迷惑对方。
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他和我很像。

在他的见证下，我当上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。

如果要找一个贴近事实的词语来形容我们的关系的话，那只有——命运共同体。

偶尔也会有那么几个瞬间，我会觉得自己选错了最优解。我不该选择这个孩子，这个极为聪明的孩子来作为我的见证人的。但过去已经发生，即便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。

并且因为各种理由，我还必须要让这个孩子活着。

最终，在无数次的思考之下，我选择了另一条最优解。

“过来，太宰君。”我轻声开口。

十五岁的少年还未褪去婴儿肥，一双鸢色的眼睛深不见底，我从他眼中看出了拒绝的意味，但那只是一瞬。

太宰治很顺从地走到了我的身边，熟练地坐到了我的腿上，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。

“乖孩子。”我捏住他的下巴，低下头与他接吻。

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，在这个诊所中，我们曾数次做过比这更过分的事情。

少年很聪明，在接吻了一次之后就学会了换气，但即便如此和我这个中年人比起，那当然是不够看的。几个湿吻下来，太宰治就靠在我肩膀上，虚虚地喘着气了。

“这可不行呢，太宰君。”我似奖赏一般地抚摸着他的头发，手指有规律地在发丝间抽插。

“狡猾的大人。”太宰治的呼吸还未完全顺过来，闭上眼睛，舔了舔下唇：“说好的毫无痛苦的药物也没有给我。森先生是坏蛋。”

“会给你的，只要你听话就可以了。”我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：“太宰君。”

我们的关系对任何人都保密着，即便是前不久刚刚加入港口黑手党的中原中也。

“我讨厌他，森先生。”太宰治依偎在我脚边：“别总让我和他一起出任务。”

“钻石需要用钻石来打磨。”我用脚背勾起他的下巴：“要听话呢，太宰君。”

“可是就算是听话，森先生也没有给我无痛死亡的药物。”太宰治睁大眼睛，尽量显得很无辜地看着我：“还把我哄骗进了港口黑手党。”

“是太宰君自愿加入的呢。”我无奈地叹了口气，把太宰治从地上拽起，揽到我的怀中：“况且，太宰君也很享受这种感觉不是吗？”

我轻轻舔着太宰治的耳朵后方，已经维持这种关系一年多的我很清楚他的敏感点在哪里。舔了几下之后，少年抱怨的话语便不再流出。

“森先生好变/态，变/态的大人。”太宰治弯着眼角。

“要好好努力哦，太宰君。”

太宰治来我办公室的次数越来越多。

从两三天来一次，到每天都要来，再到一天要来两三次。频率高到就连中原中也都察觉到了不对。

“中也君有什么问题吗？”我笑看向欲言又止的中原中也。

“不……我只是之前好像看见太宰那个家伙来这里了……”中原中也环视一周：“抱歉，可能是我多心了。”

“太宰君刚刚确实有来过哦，不过没多久就离开了。”我笑道：“中也君有事找他吗？”

“不…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”中原中也疑惑地开口道：“那首领，我先告退了。”

“辛苦了，中也君。”

在门被中原中也彻底关上之后，我轻笑一声，弯下腰。

任谁都想象不到，首领的直属部下会在首领办公桌下，乖乖爬在地上，轻轻舔着……

“太宰君很听话呢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但是中也君好像有怀疑了。”我伸出手指，轻拭去少年眼角的生理性泪水：“真是好孩子。”

后者用着泛红的眼睛瞪着我，一声不吭。

要说为什么会选择这一条最优解，我也不清楚，只是纯粹顺着本能这么做了。

我和太宰治维持着身体上的关系，从他十四岁到十八岁，就连最接近我们的中原中也都不曾知晓这一事情。

我不知道这个孩子最初是抱着怎样的想法答应了我，更不知道这个孩子对我的真实感情。也许他只是单纯地想要从这一次次的接触中获取想知道的事情，又或是只是享受这其中的快感。

这些都将随着织田作之助的死亡成为过去。

“你要去哪，太宰君？”我眯起眼睛，看着这个背对着我准备去营救朋友的孩子。

当年送他的黑大衣早在不知不觉间合身，不知何时，这个孩子居然已经和我差不多高了。也许再过个几年，会超过我吧。

“去织田作身边。”太宰治回头，脸上浮现出堪称是温柔的笑容。

我很少从这个孩子身上读出温柔的情绪，就算有，也多少是他伪装的。

我是否做错了呢？

看着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孩子离开的背影，我情不自禁地思考。

这是最优解。无论是让太宰治作为我的见证人，还是和他发生这种关系，亦是让织田作之助死亡换来异能开业许可证……这都是最优解。

而四年来是否有对这个孩子产生感情……就算是我，也无法知道。

“林太郎是恶劣的男人。”爱丽丝蹲坐在地上，用着蜡笔在纸上画画：“明明不想要治君离开，却还是忍心赶走了他。”

我疑惑地看向爱丽丝，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：“爱丽丝酱为什么要称呼太宰君为治君？”

金发碧眼的女孩停下画画的手，抬起头，露出了个诡异且灿烂的笑容：“林太郎为什么不猜猜，是谁让我这么叫的？”

我看见了，爱丽丝酱画的画，是太宰治和我。